Appendix 3 to CHRD and Coalition of NGOs Report Submitted to CEDAW – October 20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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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村妇女土地问题

Land Issue Concerning Rural Women

July 2014

(Summary in English, followed by full text in Chinese)

Summary:

Although the State party report has included provisions on rural women’s rights in contracting land, land contracting for rural married women in practice is determined by local village regulations. Married women themselves have no opportunity to participate in the making of these regulations. In the process of defending their rights, rural married women are subjected to intimidation, restriction of personal freedom (including detention in illegal facilities known as “black jails”), and threats of violence against family members.

The proportion of rural women in village committees has increased significantly, up from 15.1% in 2004 to 21.5% in 2009, but this level of representation is still not enough. According to our survey of 112 rural married women, women whose land rights have been undermined are still largely excluded from grassroots policy-making processes. More than half of the respondents said that decisions are made by villager representative committees, village committees, and village Party committees. The vast majority of the respondents said that they were not allowed to participate in votes regarding land distribution.

According to a survey we conducted, the vast majority of the 112 respondents (90%) encountered difficulty with issues of land rights. Our data show that less than 10% of the total 112 respondents enjoyed relevant land rights and interests (land contract, land compensation, residential land, land dividends, resettlement housing, job placement opportunities and pension insurance for loss of land). More than half of the respondents did not enjoy relevant rights and interests. For example, up to 56.86% of the respondents did not enjoy the right to contract land, and more than 70% of the respondents did not enjoy any of the other rights and interests. Among the respondents, 33% said that their land rights were undermined by land expropriation; they had voluntarily kept their household registration in the home village, but their land was repossessed. Sixteen percent of the respondents said that, after marriage, they did not receive land though either her husband or parents. When they transferred their household registration to their husband’s home, land contracting had already been completed.

According to the survey, nearly 90% of rural married women were willing to defend their rights, showing a strong awareness of their rights. However, it is worth noting that half opted for non-legal, supplementary remedies. The most commonly used approaches included appealing to government authorities (87.37%), seeking mediation of village committees (76.84%), petitioning (73.68%), seeking help from a local Women’s Federation (60%).

We ask the Committee to urge the Chinese government to ensure full compliance with legal provisions protecting rural women’s equal access to land property, or order to provide that access, share, and interests are inalienable despite changes in women’s marital status or residence registration, and that women dispossessed of their land be entitled to full and adequate compensation equal to that of men; amend the Organic Law of the Village Committees to require equal representation of women and men on Village Committees; and end all forms of retaliation against women who petition government authorities over violations of their land property rights, and hold criminally accountable the perpetrators of violence, arbitrary detention, and other forms of mistreatment faced by such women.

 

1) 根据公约第三条,政府在发展经济的过程中,保障农村妇女的发展。在上一次结论性意见的15、16条中,委员会强调政策对农村妇女的影响,促请缔约国加强监测经济发展和变革对妇女的影响,并采取主动和纠正措施。促请中国政府采取定向措施,以防止和消除经济结构调整对农村妇女的任何负面影响。

2) 中国政府报告59,209,210中提到《农村土地承包法》规定:我们赞赏到中国政府报告中提到有法律确保农嫁女享有平等机会: 如有《农村土地承包法》、 《中华人民共和国妇女权益保障法》对农村妇女土地问题的新规定、《中华人民共和国村民委员会组织法》等都体现了男女平等、禁止歧视的原则。2006年以来制定的其他法律如《农村土地承包经营纠纷调解仲裁法》、2007年通过的《中华人民共和国物权法》。并展开专项治理和检查工作。但在实际过程中,我们发现,虽然政府报告中又关于农村妇女土地承包的各项规定,但在实际施行过程中,农嫁女的土地承包规定是由当地的村规民约决定的,农嫁女本身并没有机会参与到村规民约的制定中来。在我们进行的关于农嫁女土地权益受损的小型问卷调查中,112位被访者所在的村,涉及到妇女土地相关利益的原则是,只有1%的被访者表示由全体村民决定。

3) 中国政府本次报告中提到: 2010年10月通过的新修订的《中华人民共和国村民委员会组织法》等都体现了男女平等、禁止歧视的原则。修订后的《中华人民共和国村民委员会组织法》在发展农村基层民主、维护妇女合法权益、促进农村妇女参政方面有新的突破,规定.村民委员会成员中,应当有妇女成员;村民代表会议中,妇女代表应占三分之一以上等。目前,农村妇女参加村委会的比例有了明显提高,从2004年的1%提高到2009年的21.5%。但这仍然不够,在我们收集的对于112位农嫁女的报告中,可以看到土地权益受损的女性在参与基层政治决策方面仍然十分欠缺。超过半数的被访者表示是由村民代表会议和村两委决定。绝大部分被访者表示自己没有权力参与分配的表决方案。由此可见,决定分配方案的大权仍然在村中的男性精英手中,农嫁女并没有途径参与到村规民约的制定过程中。而恰恰是村规民约,决定着她们土地权益的分配。因此可见,在整个过程中,农嫁女是没有话语权的弱势群体。

4) 中国政府2014年报告中并未有充足的数据显示当年各省农嫁女土地问题解决的情况。也未有充足的分类的数据显示,在农嫁女面临的不同土地财产不公平分配问题的比例情况。政府报告并未提及政府在发展经济的过程中,为农村妇女提供相应的定向措施,保证她们的财产获得和男性村民同等的待遇。政府报告也未提及在拆迁、集体经济股份分红等过程中农村妇女是否得到平等的对待,且并未看到政府相关法律在执行过程中是否被农嫁女所运用?没有被运用的原因是什么?在我们的调查中,数据显示在112个被访者中,享有相关土地权益(承包地、征地补偿款、宅基地、土地分红、安置住房、安置就业机会、失地养老保险)的被访者十分之少,基本不超过被访者总数的10%。而表示不享有相关权益的被访者超过半数,除承包地(56.86%)之外,余下的不享有权益的被访者均超过70%。这说明农嫁女的土地权益受损情况较为严重,各项与自身利益相关的土地权益得不到保障。33%的被访者表示土地权益受损的原因是承包地被征用,婚后自愿将户口留在本村,但土地被收回。30%的受访者因为配偶是非农业户口或军人,户口无法迁出,导致土地被收回。16%的人表示婚后婆家和娘家两头都没有得到土地。户口迁入时,土地分包已经结束。可以看到绝大部分被访者(90%)都存在土地问题。土地权益由于户口的限制后者是结婚后户口迁移而带来的变动而受到损害。这说明农嫁女的土地权益得不到保障。

我们关注到委员会在上一届政府报告和结论性意见中表示:

鉴于缔约国有义务系统和持续地执行《公约》的所有规定,委员会认为,在提交下一次定期报告之前,缔约国应优先关注本结论意见所述的关切和建议。因此,委员会促请缔约国在执行活动中集中关注这些领域,并在下一次定期报告中汇报已经采取的行动和已经取得的成果。委员会促请缔约国将本结论意见提交给所有相关的政府部委和人大,以确保全面执行。

建议委员会督促中国政府:

提供完整的、分省别、财产分类的农村农嫁女土地受损数据。

当农嫁女土地利益受损,维权途径匮乏,法律救济体系失灵。各部门互相踢皮球,最后把问题交给村里自己处理。村规民约歧视农嫁女,与法律相抵触的村规民约成为村委执行土地分配的主要依据。

在112份数据调查中显示:在农嫁女土地权益受损时,有将近90%的农嫁女会选择维权,表明她们有较强的权力意识。但值得注意的是,其中超过半数的人选择了非法律救济的辅助救济制度,例如请求政府主管部门解决(87.37%),请村委会调解(76.84%),上访(73.68%)找妇联(60%)这几种途径的比率最高。这说明国家的法律救济途径对于农嫁女维权并不是十分友好,农嫁女在维权的时候仍然倾向于走非法律的途径,而非法律求助。这表明虽然她们有了较强的权力意识,但是她们的维权方法和途径还是受到了一定的限制。

据报道河北农嫁女赵莲珂等人还向法院起诉村委会。“法院说不能受理,说是高院有相关规定:集体经济组织成员就用于分配的土地补偿费数额提起民事诉讼的,人民法院不予受理。此案应由村民自治,不属于民事诉讼案件受理范围。”

据报道浙江农嫁女季来娟、何竹青以及很多伙伴2010年到北京国家信访局上访。回执单上标明让浙江省政府解决。去浙江省政府领导说要到义乌市政府解决。去到市政府,义乌市政府(书记、市长)叫秘书打电话让街道的人把她接走,到了街道,街道书记主任说不能干预村规民约。但是,村规民约是街道批准的。按照国家多条法律男女平等,所以她又一直上访维权。

建议委员会督促中国政府,为各地农嫁女土地问题的平等执行,

  1、提供完整的、分省别、财产分类的农村农嫁女土地受损数据。检查各地的村规民约规定,废除性别不平等的村规民约条款;

2、针对农嫁女无法运用现有法律情况,检查法律实施过程中的操作问题,并为各地农嫁女提供法律的救济途径,尤其是减少各级相关部门互相踢皮球现象。

利益受损的农嫁女无法参与到村规民约制定中。村规民约制定中,参与制定者性别比例不平等、性别敏感度不够。

在涉及土地利益的村规民约制定问题上,只有2.11%的被访者表示相关村规民约是有全体村民开会决定的,有71.58%的被访者表示是由所在村的村民代表会议和村两委决定的。另外仍有16.84%的被访者表示不清楚如何决定。而在村民代表,村两委委员中,一般来说女性的比例没有男性多,这会导致村规民约的制定并没有充分考虑农嫁女的切身需求。同时也存在村规民约的制定不够公开透明的情况,让农嫁女在关乎自己切身利益的事情上失去了知情权和话语权。土地权益受损害的妇女,有高达将近90%的被访者表示她们不可以参加村里分配方案的表决。通过上题和此题的反馈,可以看出土地权益受损的女性在涉及她们切身利益的土地分配方案上并没有表决的话语权和实质性权力。

据报道,广东,福建,广西,天津,浙江,北京,河北,上海等地农嫁女遭受在宅基地使用权,分红,拆迁住房补贴,失地养老保险分配上男多女极少的情况。

2011年义乌市北苑街道季宅村张村分红,村民每人分八万一,农嫁女的只分到四万,同村有类似遭遇的农嫁女有100多人。

我们注意到上一次委员会结论性意见:24它关切地注意到,对村民委员会组织法的拟议修正案没有规定村民委员会中男女人数应当相等。28委员会促请缔约国进一步评价在无地者之中妇女所占人数特别多的原因,并采取适当的补救行动,包括采取措施和步骤改变导致对妇女歧视的习俗。按照《公约》第四条第1款和关于暂行特别措施的第25号一般性建议采取暂行特别措施,来提高妇女在各级所有的决策和立法机构尤其是村民委员会中的代表性。

中国政府本次报告中提到: 2010年10月通过的新修订的《中华人民共和国村民委员会组织法》等都体现了男女平等、禁止歧视的原则。修订后的《中华人民共和国村民委员会组织法》在发展农村基层民主、维护妇女合法权益、促进农村妇女参政方面有新的突破,规定.村民委员会成员中,应当有妇女成员;村民代表会议中,妇女代表应占三分之一以上等。目前,农村妇女参加村委会的比例有了明显提高,从2004年的15.1%提高到2009年的21.5%。

由此发现,以上中国政府的措施并未能有效地改善村规民约制定中,对妇女权益的侵犯,并在村规民约制定和村两委工作中,男女性别不平等,且没有加入性别敏感性的积极补救工作。

建议委员会督促中国政府:

采取积极措施,确保村规民约制定中参与者的男女人数比例相当;

  确保村两委具有性别敏感性

在农嫁女上访维权过程中,存在恐吓、限制人身、关黑监狱、威胁家人等暴力行为。甚至有怀孕农嫁女被截访丢入黑监狱。

全国妇联妇女研究所助理研究员杨慧提供的调查报告显示,2010年全国妇联系统接受土地信访超过1万件次。广西南宁市郊曾有1200名妇女联名来信要求解决土地补偿款问题。青海西宁一年用于截访农村失地妇女的资金达数百万元。

2014年1月16日来自广东佛山南海区的黄岐街道、黄岐东区和盐步的维权人士黄沛江、黄竹流、陈敬鸿、黄自卿、梁燕娴、杜燕利6人,他们到广东省委反映南海区黄岐街道剥夺他们外嫁女农村土地转股权的权益问题,在回来的路上,在广州6号线地铁线转乘时,被南海的警察和地方官员强行拦截并带走。据悉,目前他们被关押在一个叫做南海区青少年法制基地的教育中心,被以涉嫌非法叫口号、非法派发传单、扰乱社会秩序罪拘留10天。

2014年3月10日早晨6点45分在天安门金水桥自焚的江苏镇江农嫁女马玉珍被带到天安门公安分局后,当局准备对其实施刑事拘留,于下午15点带马玉珍和河北廊坊访民夏素华到前门的一个医院体检,结果检查报告显示马玉珍是孕妇。然而,北京公安在明知孕妇不能刑拘的情况下,居然于昨深夜将孕妇马玉珍交给了臭名昭著的镇江截访人员,意味着马玉珍再次被投入恐怖的黑监狱。

避免对因为土地财产问题上访的农嫁女进行非法暴力对待,确保其人身安全。

我们注意到:

委员会上届结论性意见和本届问题清单中,都关注到在拘留所中的妇女,并希望政府确保在拘留所中妇女不被侵害。

请提供资料,说明除了已采取的预防措施外还采取了哪些措施,来迅速调查拘留中心中暴力侵害妇女的行为。

中国国家报告大部分内容只是关注家庭暴力,一直未回答此问题,且只有一个工作报告(97段)来预防公共层面的妇女遭受暴力工作。并未针对上访妇女遭遇暴力采取切实可行的措施。

97. 自2006年起,全国妇联与澳大利亚人权委员会合作,在中国多个省份就人权问题进行培训,参加培训人员包括各级执法人员、律师、地方政府官员等500多人。2006年至2010年间,与联合国人口基金合作开展了社会性别平等项目,在湖南和河北等地开展了反对针对妇女的暴力项目试点。2009年至2012年,公安部、民政部、司法部、卫生部等合作执行联合国支持消除对妇女暴力信托基金项目,以进一步提高多部门合作为受害者提供服务的能力。

鉴于中国政府8年来一直回避针对拘留所内妇女的暴力预防工作,鉴于近年来大量上访妇女面临的被关押和限制人身自由情况和主要施暴者是地方政府行为。恳请委员会督促中国政府:

采取切实可行的方法正视回应上访妇女提出的问题,并保证其不会因上访被关押;

采取全面的措施,预防失去人身自由的妇女不被暴力。并有暴力后救济服务。

 

(原载:http://weibo.com/p/100160375753505099667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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